《废太子今天被救赎了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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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薇惊得四肢百骸僵住,颤声问:“你从哪里听说的?”
阿橙跑太急,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珠:“不是听说,是我看见的。”
她一路跑回来又渴又累,灌了一大口茶水,才又道:“我买纸的时候经过衙门,看见告示墙前围了一堆人,我过去凑热闹,看见墙上贴着纪王谋反的告示。不止他,连刑部侍郎张大人和秘书少监杨大人也因谋反被抓起来了。”
阿橙又补充道:“姑娘要是不信,这会可以出去看看,还有更吓人的呢。我回来时看见衙役们押着县上一户张家族亲十几口人,五花大绑地要往京城送,这些人怕是要被连坐了!”
孟薇两眼发黑,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身子。
萧远不会谋反的,况且上辈子不是这样。
那时他和张家定亲后被人状告谋反,但他洗脱了罪名,反倒是张家想拖他下水,陛下查实后赐了张钊死罪。
这辈子是怎么了?
孟薇越想越怕,身子不住地发抖。
明明告诉他别理张家的,他没有听吗?
她缓了缓神,颤声对阿橙说:“快,收拾东西,咱们回京。”
阿橙瞪大眼:“这行吗?老夫人不敢管姑娘,可戚妈妈有大娘子的吩咐,她断然不答应。”
孟薇打开箱子收拾衣裳和银钱,想得很清楚:“不告诉她,一会悄悄知会长生,明日天不亮咱们三人偷偷从后门走。”
红霞映照的傍晚,载着孟老夫人和娥娘的马车回来了。
这时孟薇刚准备把收拾好包袱藏进箱子里,谁知道窗户“吱呀”一声突然被人推开。
娥娘摸着头上粉白色的绢花,兴冲冲喊她:“莹莹快看!我的绢花好看吧?姨奶奶送我的。”
孟薇心头一颤,赶紧关上箱盖,强作镇定道:“真好看。”
娥娘的脾气就像小孩子,被祖母惯得总也长不大,常常干些出人意料的事。偏偏她又眼尖,一下就瞧出不对劲来。
“咦?”娥娘好奇地往里探头,“莹莹,你收——”
眼见被她撞破,孟薇赶紧捂住她嘴巴:“嘘!算我求姐姐了,别说出去。”
娥娘呆呆地点了点头。
于是没办法,等她进屋,阿橙把门窗都锁好,孟薇还是把天不亮要走的事告诉娥娘。
娥娘呆了,说:“走,走那么急,我能帮你什么忙吗?”
孟薇苦笑:“求姐姐别说出去,等我走后,帮我劝着祖母,别叫她吓出好歹来。”
娥娘虽不知妹妹为何非要回京,还是郑重地点头:“好,你放心,这里有我。”
想了想,娥娘又说:“有样东西,阿橙跟我回屋去拿,你们能用上。”
娥娘和阿橙再回来的时候,两人分别从怀里拿出一件男子衣裳。
娥娘手上那件是褐色的。
她把衣裳往孟薇怀里一塞:“这是新衣裳,原是祖母带来要送给表叔家小儿子的。你们换上再出门,路上安全些。”
孟薇抱着衣裳眼眶一热,还说姐姐是小孩子,却比她想得更周全。
这一夜,娥娘叫人回老夫人的话说她今夜不回去,姊妹两个歇在一间屋。
夜里,孟薇告诉娥娘实话,其实她每月都从纸铺盈余里给娥娘攒了钱。
往后娥娘便是找不着合心意的郎君,也不用难过,她养得起姐姐。
娥娘哭红了眼,要不是孟薇明日要赶路,只怕她要哭上一晚。
第二日公鸡还没打鸣,孟薇牵着马,悄悄推开后门走了。
娥娘轻手轻脚送她出门,又回屋假装睡下,一整个白天谁来敲门也不开,再敲就生气地把人骂走,饭菜也让人放在屋外。
直等到夜里掌灯,孟老夫人在门外千哄万哄,娥娘才开门。
这时候,孟薇早就走远,孟老夫人和戚妈妈再急也追不上了。
孟薇他们从老家赶回来,到达京城的城门外,三人俱是灰头土脸。
排队入城的百姓和车马很多,声音嘈杂。
孟薇的弟弟孟良从交河县回来后,萧远给他派了守城门的差事,以免他小小年纪又偷摸去打仗。
但今日不是他当值,孟薇只好入城后再找别人打听消息。
她进城后,萧远谋反的事早在京城传开,大家都在议论。
孟薇带长生和阿橙进茶馆喝茶,默默听旁人闲谈,才知道原来她刚离京不久,陛下和太后便接连下旨,先是许了萧远和张钊小女儿的婚事,紧接着,太后又将杨昶的女儿杨妘娘赐给他做侧室。
这接连的恩宠还没让众人回过味来,又有人告发萧远和张、杨两家谋反!
陛下震怒,立即命人将萧远捉拿下狱。
更叫孟薇寒心的是,张、杨两家的公子竟都异口同声指认是萧远图谋篡位,他们是被他胁迫!
如今萧远被关在大理寺监狱,还不知有没有对他用刑。
孟薇手脚冰凉地离开茶馆,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,四周嘈杂的声音她全都听不见,心里只有两个字,用刑。
她死死咬唇,不敢去想从前只在书里见过的残忍刑罚,如今都将施加在萧远身上。一想到那人可能浑身鲜血奄奄一息,她就忍不住想哭。
可现下也不是哭的时候,孟薇忍住心里酸涩,必须知道他的确切消息。
她去纪王府找陈牧,到了地方,才看见王府被查封了,白色封条贴在朱漆大门上,府里丫鬟侍从一干人全下了大狱。
找不到萧远身边的人,孟薇只能拼命回忆平日结交的人里,有谁在大理寺当差,能帮她一回。
她思来想去,倒真有两个人。
只不过一个是新春才入大理寺的,他根基太浅帮不上,还有一个是远房亲戚在大理寺当差,也不行,牵扯的人一多,反而给萧远惹麻烦。
孟薇正着急想办法时。
阿橙提醒:“姑娘,上回咱们施药施粥,有个燕大娘说她儿子在大理寺当差,因她的病花光了家里银子。你那时听说了,不是还额外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好生养病吗?或许她儿子能帮忙呢?”
孟薇一愣,好像是有这回事,只是具体也记不清了。
这会她顾不了许多,急道:“阿橙,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?快带我去找找。”
找到燕大娘并不难,她家就住在药铺附近,长年在孟家药铺拿药,和店里也相熟,有时伙计们煎好药便给她送到家去。
孟薇直奔燕大娘家,偏巧她儿子也在。
孟薇拿出一锭金子摆在桌上,保证只是想见纪王一面,绝不传递密信让他作难。
燕大娘的儿子燕昀看一眼金灿灿的金子,又飞快地瞥一眼坐在一旁,眼里带着恳求的母亲。
他想起母亲病重时,是孟东家雪中送炭,心头一热,咬着牙似乎豁出去道:“行吧!孟东家对我有恩,今夜我当值,容我想想怎么带你进去。”
傍晚,孟薇换上燕昀找来的狱卒衣裳,一起踏入夜色。但他们说好了,只有孟薇进去,长生和阿橙在外头等着。
街上黑漆漆的,只有一家馄饨摊还点着油灯迎客。
行至半道,他们又遇见一队巡逻官兵,好在对方领头的认识燕昀,也便没有盘问他们。
而孟薇要去的大理寺天牢,设在一处巨大的地下室里,里面有无数间牢房,萧远就关在其中一间。
此时,萧远靠坐在阴暗的角落里,四周的霉味又臭又潮湿,像是阴沟里的死老鼠散发出来的。
孟薇走过了层层关卡,天牢拘押的都是朝廷重犯,每一间牢房隔得很远,彼此之间看不见也听不见。
她的脚步最终停在萧远的牢房外。
燕昀压低声音说:“孟东家,待太久会被人发现,你有话要快些说,我去给你放风,一会回来找你。”
夏夜凉爽,地底的天牢却是阴暗侵骨的冷。
孟薇站在铸铁的栅栏外,努力想看清黑暗角落里那个人。
萧远身上穿着死囚的赭衣,他眯起眼,借廊道微光看见铁栏外站着的那个狱卒腰肢纤细。
孟薇轻声唤他:“殿下。”
他心脏紧缩,那声音的主人是他在每个深夜里醒来时唯一想见的人。她怎么进来了,她不是在老家吗?
萧远几乎要冲到门边看清楚那人的脸,最后一刻,他克制住自己疯狂的思念。
少年攥紧发霉的稻草,语气冷漠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孟薇原本想说,因为听说他出事,所以很担心,一定要赶回来找他。
话到嘴边,她鼻尖一酸,心里生出委屈。他这个人坏死了,明明叮嘱他别和张家定亲,他都没听她的话。
可是,有什么办法呢?她还是好喜欢他。
于是,她说:“想你了,所以赶回来。”
女儿家带着撒娇意味的嗓音,传到少年耳朵里。
好半晌,角落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,萧远默然起身,向她走过去,然后又固执地在离她两步的地方站定,再也不肯向前迈一步。
廊道的灯光太微软,她看不清萧远的脸,不知道他这会耳根红透了,更不知道他对她狠不下心来。
萧远不是傻小子,他知道姑娘的那句“想你了”意味着什么。
如果是从前,他会拼了命地回应她,然而现在,天牢里凶多吉少的自己不配拥有她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压制自己想回应她的念头,硬起心肠冷冰冰说:“回去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孟薇强忍泪水努力对他笑,嗓音又甜又软:“那我离开的话,你抱抱我,好不好?”
她抛掉女儿家所有的矜持,想要告诉他,她喜欢他,就像他喜欢她一样。
萧远心里苦涩,这里是天牢,她知不知道他或许都不能活着走出去?就算他出去了,身边也全是肮脏的阴谋诡计,那些人虎视眈眈盯着他,他给不了她安稳舒心的生活。
他想讽她远离,话到嘴边终究说不出口,那些伤她的话他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萧远站在距离她两步的地方,很想伸手抱一抱孟薇,哪怕只是轻轻触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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